我会死去/带着现实给予的不安
/和你们赠与的安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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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为喜欢的异世界人们写点小故事

【银桂】初吻

看文前的废话:
本来想组成一节冒着粉红泡泡的车厢。
结果写了点后,跑去看其他的东西回来,就跑偏了。
写到一半,发现到底是写的初恋还是初吻,傻傻分不清楚。
到最后拼了命的往题目拐-_-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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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吻给了谁吗?

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,湛蓝的眼眸好奇地看着坐在长椅上手捧着jump的银发男人,“呐呐,小银,你的初吻还在吗?”

银发男人捧着jump,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从心底里不愿意回答少女的问题。从常理来看,正在大踏步走向大叔级别年龄的男人,初吻不是应该早早就被贡献出去了吗?问这种问题与其说是少女无意识的好奇,不如说是对男人的侮辱!啊,回答的话可能会引发一长串的吐槽,在樱花即将开放的这个季节,只想把所有的精力拿来对付花粉症,对纯情少女的“纯真”问题,真的不想给予过多的关注啊。

“说不定还在啊!像新八唧这种到了十六岁初牵都还在……”

可是,不回答的话,会被看不起的,绝对会被看不起的。

“什么是初牵啊!不要乱造词语好吗?!……”张了张嘴,正准备开口的男人,却被刚刚收拾好东西从厨房出来的眼镜少年抢走了话头,男人闭上了嘴,头往椅背上一靠,用jump盖住了脸。窗户外开始有樱花的味道,早樱在开了吧。

“初牵就是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牵手啊,这都不知道。难怪只能是眼镜阿鲁。”

“不,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词的存在。还有,不要每一次都用眼镜来说事啊,都听腻了。”

“眼镜不能理解人类的词语,我知道阿鲁。”

“都说了不要用眼镜来说事了!”

“跟眼镜说话不用眼镜说事,那说什么阿鲁?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……

啊,好吵,好无聊,好麻烦。听孩子斗嘴,好吵。没有工作的日子,好无聊。离jump新的一期发售还有几天,好麻烦。

好想睡觉。真的好想睡觉。

“小银,你的初吻还在吗?!”

朦朦胧胧,混混沌沌。盖在脸上的 jump被人拿开,少女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即将进入睡眠的银时猛的一惊,整个人抖了一下。银时瞬间睁开眼,映入眼前的是少女橙色的头发和一双蓝得清澈的大眼睛。银发男人挥开眼前的少女,眼镜少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,银时挠了挠头发,“不在了啦!真是的,电视里面到底在放些什么,把孩子都带成什么样了,净问奇怪的东西。总有一天,会被举报的,绝对会被举报的……”男人絮絮叨叨,换了个坐姿。

“那小银,你的初吻对象是谁阿鲁?”

“啊?”

“对象是谁阿鲁?电视上说没人会忘记自己的初吻对象哦……”少女指了指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,穷追不舍。

银时从少女手里夺过jump,眼角看到坐得端正的眼镜少年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好奇。啊,真是,和孩子讨论这种问题,真不想开口啊。

“是谁阿鲁?”少女再次问道。

“啊,烦死啦!忘了!”

“骗人!清志说了,男人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吻对象的……”少女一脸的不相信。所以现在的电视都在放些什么啊。男人再次腹诽。

放下jump,银时看着少女认真的表情,张了张嘴,半晌,吐出一句:“嗯……是个,还算很漂亮的人吧!”

“啊?!真的吗真的吗?我们认识吗?那人在江户吗?你们相忘于江湖了阿鲁?……”神乐看着银时,全身散发着八卦的味道。

男人用 jump阻断少女的目光,就知道一开口话头就停不住。要怎么回答啊,这种中二年代的事情,哦,不,这种比中二年代还早几年的事情。男人想着,干脆横躺下去,用jump盖住头,还是睡觉吧。

“啊,小银……”

“小神乐,电视剧开始了哦……”

“啊!”

感觉到身边属于少女的气息远去,电视里面传来这几周都能听见的音乐,银时松了一口气,动了动身体,让自己躺着更舒服一点。坐在对面长椅上的眼镜少年应该在拿CD,CD盘打开的声音,清清楚楚地传到耳朵里。

没有工作的日子,是不是闲得太过。男人想着,闭上了眼睛。

“可是,我有妻子了。”银时听见了电视里传来的声音。神乐最近看的这部电视剧,讲的是男主和他初恋、妻子三人之间的故事,不知道是哪一点吸引住了少女的注意力,银时看了几眼,都没明白女主到底是初恋还是妻子。神乐说女主是初恋,因为她不喜欢妻子。银时用眼角瞟了几眼电视,第一反应是有个笨蛋肯定喜欢这个妻子。

妻子和初恋当然是妻子更重要了。

初恋,说到底,不就是自己主动给出第一份爱的人吗?除了这个飘渺的爱,其他的实质性的东西,又有什么?

银时翻了个身,盖在脸上的jump滑到了长椅上,被挡住的光线隔着眼皮也能清晰地感觉到。银时抬起手,用手腕盖住眼睛,再次隔断光线。

不过,还是给了很多实质性的东西,比如初吻?还有神乐说的“初牵”?

初吻啊,要是让神乐知道自己的初吻对象是谁,摸摸地在心里摇了摇头,不敢想象。

相忘于江湖?(不知道神乐是从哪儿知道这些词语的),不,牛皮糖似的人,怎么可能相忘于江湖?!

银时曾经和辰马讨论过初吻的事情,那是在战争年代从花楼里出来回营地的路上。傻笑个不停的辰马,竟然问银时什么算是初吻。十六七岁,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次战役的少年们,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不过是情窦初开没两年的男孩。可是,在那个时代,为了应付每天面对战场的压抑,看见同伴尸体的颤栗,十六七岁的少年,将去花楼喝酒当成了一种释放精神压力的方式。但是,毕竟十六七,即使生理心理再成熟,也逃不开年龄的限制。

银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辰马。他盯着辰马看了很久,看得辰马收敛了一脸的傻笑,最后吐出几个字:“初吻,不就是初吻吗?”

带着犹豫的一句话,堵得辰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得又啊哈哈哈哈哈大笑几声。

回到营地里,银时拉开简简单单搭起来的帐篷门,几个人各自以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睡得正香。银时左右看了看,径自走向穿着绿色衣服,睡在角落里的人身边,把剑放在另一把剑旁边,还没躺下,就听见旁边没睡醒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鼻音:“银时?回来了?”“嗯。”银时轻轻应了一声,躺下,耳边只能听见属于另一个人的清浅均匀的呼吸声。

微微转身,帐篷里面没有光线,什么都看不见。

要说什么是初吻的话,第一次主动用一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某种感情?~~为什么要用嘴唇来表达?没有人去深究过这个问题,银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,辰马也回答不了。银时伸手,借着感觉,摸到了身边人的脸,食指触碰的地方软软的,上方有暖热的气息拂过,那是生命还在的证明。

就如同本能地知道呼吸能表现人的生命痕迹一样,用吻来表示自己的感情,也是一种本能,是不需要解释的东西,如果真的要解释的话,也只能解释为什么会想吻别人,而这个问题的答案,我们都知道,不过是因为喜欢。

桂没有住在私塾。桂住自己家。桂是桂家的当家,是桂家仅有的一个人。

桂家很大。至少在银时的心里,桂家比私塾大多了。

私塾有几间房是专为不回家的孩子居住的,这几间房,有经常留宿的孩子,也有偶尔留宿的孩子,当然,也有银时这种常住的孩子。

桂从不留宿。每天下课后,桂会在房间里把作业完成,然后空着手离开私塾。很多次,桂完成作业后太阳已经落山,匆匆同松阳老师告别后,一出私塾门就跑得飞快。私塾门边有棵樱花树,树长得很高,树枝粗壮,银时有好几次抱着剑坐在树枝上,看桂沿着大路奔跑,高高扎起的马尾在桂的脑后晃,绿色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下一个转角。吉田松阳站在私塾门边,看着桂的身影消失,转身进了院子,招呼留下的孩子一起动手做晚饭。银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路,伸手攀着树枝,晃荡几下,从树上跳下来,懒懒散散地走到松阳旁边。

若是没有高杉,桂和银时也只能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,而按银时半脸盲加傲娇的属性,他可能会在下一次见到桂时,恍然大悟般,揉揉头发,拍拍桂的肩:“哦?这不是隔壁村子的某某某吗?”

可那是若是。

高杉是银时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,也是桂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。也许,“重要”前面可以加上最字。

银时和桂在高杉的心中,用什么样的字眼来描述最合适,谁也不知道,高杉不会说,银时和桂也不会去揣测。

那,银时和桂呢?他们是对方生命中的什么?

松阳在引导高杉明白很多事情的时候,银时抱着剑坐在屋外。扎着马尾的孩子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小小武士交谈,只好撇过脸径自向前走,却抵不过好奇,用眼角偷偷瞟着小男孩懒懒的样子,男孩和男孩都不知道,那些后来发生的很多事,都在这个时候或者更往前时就注定了。

银时第一次去桂家是和松阳、高杉一起。那一天因为节日的原因,桂在私塾玩到很晚,孩子的天性,一玩起来会忘记时间,松阳本意是让桂留宿在私塾,就没有提醒他。天色渐晚时,桂忽然反应过来,跑到了做饭的地方和松阳招呼,说自己要回家了。

松阳笑着让桂留下,一旁的高杉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有说,自从松阳和高杉的父亲交谈过一次后,高杉就经常留宿在私塾里。桂摇了摇头,坚持要回家,行了礼后往私塾外跑去,转身就和刚到那儿的银时狠狠撞上,两人同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,还没等银时说什么,桂立马道歉,转身继续往私塾外走。

留下的三人看着桂的背影消失在门边,银时捂着额头疑惑地看着另两人。松阳什么都没有说,不紧不慢地做好晚饭,招呼孩子们吃好后,喊来一个较大的孩子叮嘱了几句,带上高杉出了门。银时看着松阳和高杉的背影,放下碗筷跟了上去。

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,那晚的月亮并不大,却也照出一大两小三个影子。

银时抬头看着面前的一扇门,松阳抬手敲了敲门上的铁环,过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。三人互相看了看,松阳加大了力度再次敲了敲门,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屋里孩子的询问声。

桂对三人的到来显得有点不知所措,松阳说他们是饭后散步走过来的,银时在心里翻了翻白眼,担心就直说,还散步,谁会散步散过大半个村子。

桂让三人进了屋,领着三人左转右转进了正室,就是这一次,银时才知道桂一个人住。之前他以为桂家应该还有其他人。

桂离开正室后不久,端着茶水返回。期间松阳不断地同银时和高杉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。

桂站在一边,看起来有点局促,张张嘴,问了句:“老师,你们要吃荞麦面吗?”那是银时第一次吃桂做的荞麦面,虽然松阳一直夸赞桂的手艺,高杉沉默地吃着并没有发表意见,银时还是觉得,那碗面真不好吃,可是,每个人,都吃得津津有味。至少看起来,是这样的。

松阳告诉银时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。新年敲钟时,松阳说到了苦难,银时抬头看着月光灯光下松阳的侧脸,他很想说苦难什么的过去了就好了,为什么和新年钟声能扯上关系。

银时第二次去桂家是和高杉一起,桂缺课半天,松阳让两人去看一下。一路上,向来吵吵闹闹的两人没有察觉到自己安静了很多,也无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。桂家的门紧闭,高杉手握成拳敲门,敲了很久都没人开,他转头看了银时一眼,正准备抬脚踹门时,门从里面打开了,桂头发没扎起来,披着和服,看着门前站着的两人,满脸惊讶,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
银时看见了桂脸上不自然的红色,生病了吗?和高杉交换了个眼神,悠悠开了口:“哟,假发,你翘课了哦。”

“不是假发是桂。嗯?”桂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,“已经中午了?”

在桂的屋子里等桂收拾东西时,银时伸手摸了摸桂的榻榻米,冷,榻榻米上的被子,很冷。诺大的一间房里,空荡荡的,透着冷气。那种冷,银时似曾相识,在遇到松阳之前的抛尸地里,在荒地的夜里,也有相似的冷。

那一天,桂第一次在私塾留宿,睡在松阳的房间里。桂在私塾里留宿三天,三天后桂的感冒好转,银时本以为桂会继续留宿在私塾,桂却选择了回家。

银时坐在树干上,看着桂的身影消失在路边,松阳站在私塾门前,抬头看着充满晚霞的天空,依旧是满脸的柔和。微微转头,视线里高杉坐在一个石墩上,埋头读着一本书。

伸了个懒腰,银时从树上跳下来,走到松阳身边,“晚上吃什么?”

松阳低头微微一笑,“饿了?”

很久以后,银时开始问另一个长发男人这个问题,穿着绿色衣服,黑色肩甲,头发用白布条束于一边的男人
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问“饿了?”银时嗯一声,男人加快手里的动作,或者喊来一个人认真地交代晚饭问题。

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,明明是个半大的孩子,短短两三年的时间,大男孩长成了少年,挺拔的身姿告诉着周围的人一个男子汉已经诞生,再不会有因为一个感冒就一觉睡到中午的事情,嗜睡不再是感冒的一大征兆,相反,他们对陷入睡眠这件事开始感到恐惧,醒着比睡着时更加有安全感,他们害怕那些腹前头部缠着纱布的人一觉睡过去,再也醒不过来。

银时第三次去桂家,是松阳有事要离开几天。

晚上,桂把银时的被子铺得很厚,银时一脸的嫌弃:“假发,你想热死我吗?”

“不是假发是桂。你要是感冒了我怎么向松阳老师交代?”桂理所当然的语气,让银时产生了自己被松阳托付给邻家大嫂的感觉。

银时没有和桂继续争辩,直接倒在了被子上,打了个滚儿。桂吹灭灯,刚躺下,身边就蹭过来一个人:“银时?你……”

“太热了……”

“那,我们换着睡?”桂支起身子,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,看着银时。

“啊,算了,麻烦。”银时往边上挪了一点,桂重新躺下。

早上醒来时,两人挤在一处,桂伸手摸自己的额头,有细密的汗珠。他推醒紧紧挨着自己的男孩,对方揉着眼睛,一脸迷茫。桂叹了一口气,任由男孩重新躺倒。

那之后不久,所有的事情天翻地覆,男孩们努力锻炼自己,进入战场,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变强了,每个人都以为强大能带来自己想要的,却没想到,一轮又一轮的冲击,让他们不得不接受最残酷的现实。

分道扬镳的那天,谁都没有说话。

银时回到了那个地方。

桂宅的房子完好,却被分成了几家,大大小小的孩子嬉戏声绕着那座曾经安静到寂寞的住宅。银时从门前经过,径自离开了村子。

桂也回到了那个地方,在已经倒塌的私塾里,他呆了一夜。太阳刚升起时,他往村子外走去,从曾经的桂宅经过时,他听见了鸡鸣声。

再次相遇看起来意料之外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尤其是某一个人心里明白,与其说是自己安排的,不如说是命中注定。

吵吵,打打,闹闹。

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生活。

曾经想要的一切,失去了就失去了。

悲伤无力被埋在心底。

到最后,你有你的生活,我有我的追求。

可是,牛皮糖和牛皮糖缠在了一起,怎么能分开。

被子铺太厚,热得要死。两个人挤在一起,也热得要死。半夜热醒后,无意间偏头,因为挨得太近,唇碰上了唇,软软的,像村子里开祭典时,从路过的行商小贩那儿买来的棉花糖。

被吓醒的孩子屏住呼吸,耳边是属于另一个孩子清浅均匀的呼吸声。窗外的月光照下来,男孩翻了个身,重新凑上去,又飞快的偏过头。

那晚梦里梦到的那棵樱花树,是最开始的地方,也是之后很多年都出现在梦里的地方。

——end———

太乱了,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微博上面放-_-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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